宋楚涵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嫌弃弹开，跟着班级里其他人往操场走，并没有对这话多放在心上。
龙宇华这人一张嘴最不靠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走在路上系个鞋带，龙宇华都能形容成天崩地裂。
忽略了龙宇华贱兮兮的期待表情，宋楚涵直接打了个哈欠，继续走楼梯。
“你不好奇啊？”龙宇华的声音淹没在楼梯上拥挤的人群中。
宋楚涵很酷的单手插兜，朝后摇了摇手。秉持着真男人永不回头的潇洒思想。
不过宋楚涵很快发现，龙宇华这次好像真没夸张。
从他在楼梯到操场，甚至站在自己班的位置上，都有无数道目光聚集过来。
楼梯里人多，还能听到些窃窃私语。
“那视频上的男生是不是他？哎呀他打篮球好帅啊！”
“我就说视频上的人长得很眼熟，跟我们学校那宋楚涵很像。你是不是没看过他以前打篮球赛，那可真的太帅了！”
“就这视频的点击量，讲不定我们学校能出一个网红。”
什么视频？
宋楚涵顺着声音看过去，但是因为人太拥挤，找不到谁在说话。
绕着操场跑圈的时候，宋楚涵故意放慢脚步挤到龙宇华身边。
“干嘛？”龙宇华对宋楚涵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有些不习惯。
“跟我来。”
趁着老师都站在操场中心不注意，宋楚涵拎着他的衣领就从队伍里溜了出去。
两个人钻到了一楼常年没人在的男厕所，龙宇华一进来嫌弃得挥了挥手。
“谁在这儿抽过烟？”龙宇华嗅觉敏感伸长了脑袋往前闻过去，又被宋楚涵抓了回来。
“你这鼻子快赶上发财了，这么淡的味道都能闻到。”宋楚涵跟他站在通风窗下，紧接着闻到，“你刚刚说我什么火了？”
“就那个小视频，你没看过吗？我昨天刷到的时候想给你看，不过你没睬我。”龙宇华一提到这个话题就激动，形容得眉飞色舞，“再然后我就给忘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点赞量已经有20多万了。”
“……”
宋楚涵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他送乔温回去的路上，确实收到龙宇华的发了个神秘表情包，问他“兄弟在做什么？”
他那时候估摸着这人不是问他要抄作业就是邀请他一起开团打游戏，直接把手机甩口袋里没搭理。
“没注意，”宋楚涵说，“可能微信出bug了。”
然后朝龙宇华一伸手。
“你手机带了吗？”
他刚刚不知道是网络视频的事，出操跑圈很少带手机。
龙宇华念念叨叨从裤子口袋里往外掏：“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手机，看起来很明显吗？那明天我得换一条裤子。”
“不明显，我猜的。”
说完这句，龙宇华把乐呵呵把短视频网站打开，从“已收藏”的记录里面找。
接过来一看才知道，是昨天他托着乔温的手去游乐园投篮的视频，不知道被哪个围观群众拍下来传到了网上，一下子点击量就蹭蹭蹭上去。
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都在夸他投球的姿势很帅。
往下翻还有几条激情评价。
“好甜的动作，跟偶像剧一样。”
“而且他们看起来很有默契，像是情侣之间才有的默契。”
趁着龙宇华注意力不在这里，宋楚涵偷偷用他的手机给两条点了赞。
好在这个网站只能传十秒的视频，整个视频中乔温的脸都戴着面具没有录出来。
“这个视频网站因为流量大，说什么都能吵起来。”龙宇华在一旁解释，“像你这种都是好评的还挺少出现，所以我说你要火了。”
他看了眼这个周围，笑得满脸八卦，拿胳膊肘顶了顶宋楚涵问：“不过这女生是谁啊？看起来跟你关系很好，不会是乔温吧？”
没等宋楚涵回答，龙宇华又自言自语否定。
“看背影不像啊，快说这女生是谁？”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龙宇华正八卦到一半，头顶出现了一个脑袋，有个声音骤然在上方响起。
吓得两个人差点腿一弯摔地上。
“问你们话呢？这个时间点不在操场晨跑，跑这里来干什么？”胡才发又重复一遍，在男厕的小方窗哪儿露出一截脑袋。
“我不舒服。”宋楚涵先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肚子，“可能吃坏东西了，还有点上吐下泻。”
“哦……那可能是肠胃炎，吃过药了吗？”胡才发关心了几句。
“我也不舒服！”龙宇华学着宋楚涵的话术，被胡才发一句给怼了回去。
“你这个月都去了几次医务室，每次都是装病！一会儿我有你好看的。”
对于胡才发的双标行为，龙宇华满脸委屈。
胡才发嗅了嗅鼻子，警觉提问：“怎么有股烟味？”
“这真没有！”龙宇华高高抬手以示清白，“不信您来搜我衣服里有没有打火机！”
“你等着！”
胡才发从窗户那儿以最快的速度绕进来，在龙宇华身上搜查了一圈，又草草扫了宋楚涵一眼，才让他们离开。
“发财太过分了，你看看他瞅你的眼神和瞅我的眼神！”走出去后，龙宇华还在小声嘟囔抱怨。
宋楚涵一天都在突然被出名中度过，其他班女生和八卦人士频频来偷摸看，让他感到这视频传播带来的困扰。
尝试着好声好气联系官方号删除，过了好久才有人回复，得到了一通客套的回答，总结就是不行。
“想开点，人家平台都是大流量才能赚钱。”梁彦从房间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不好意思啊，冰箱都被清空了，只剩下我房间里的东西。”
宋楚涵往整个房间看一圈，从客厅到厨房空空荡荡，除了宋楚涵的房间全都清空。
每天都在搬走一些东西，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漫长的惩罚。
“你什么时候搬家？”宋楚涵坐在地板问。
“后天。”梁彦也跟着坐下来，“已经找好了房子，一天都不想多待，到时候搬迁宴叫你。”
“宋楚涵……喂！”梁彦说着话，发现宋楚涵若有所思正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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