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这就当姐姐的谢礼，你陪姐姐家的幺儿一起玩一会儿，好不好。”
“嗯。好。”阿珒小声答道。
“那好吧，你们就在这边玩儿，不要走远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南三找了个台阶坐下，放下手中东西。刚好老人的摊子就在旁边，可以边看着孩子，边和老人聊聊天。
幺儿领命，拉过阿珒的手，二人去一旁的柳树下玩儿去了。
此处邻近一条内河。河的两旁栽种着柳树，河上架起一座桥。远远的看得见对面的房子，还有远处的山。
南三坐在桥上的石阶上，和大爷聊天。
“大爷，您是阿珒的？”
“也不怕姑娘笑话。阿珒这孩子，算是我捡的。”
“他爹早些年整日游手好闲，后来他娘花钱给他买了个媳妇儿。倒是良善勤恳，可他不知好歹，出门赌博输了家产不说，还要拿她娘两个抵债。”
“我看不过去，拿钱棒了他娘一回。还劝他改正，好好待她娘俩。当时答应的好啊，好景不长。那人竟然越发不知节制。”
“那些要债的要上了门。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那里来的钱还债。最后，阿珒她娘被卖入青楼抵了债。后来被逼着跳了河。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后来，他爹欠钱不还被人家打死。我花钱买下他。本就孤家寡人一个，没甚负担可言，看他可怜，就带回家养了起来。算是以后死了有个收尸的。”
“原来如此。”
“我看他倒是懂事得紧。”南三看着不远处的玩耍的二人。幺儿和阿珒正在玩儿跳房子。
“是啊。他亲眼看见他娘被人拖走，连哭都没哭。后来他娘死了，尸体被人捞上来。他看都没有去看一眼。那时候，我觉得这孩子不太对劲，哪有自家孩子看见亲妈死了，连哭都不哭的。”
“可我看见他爹喝了酒回家没理由的打他，骂他，打他娘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那里是不会哭，那是眼泪都流干了，心也死了……”
“这世上那有这样当父母的，把孩子不当人看。”
“绕是我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看见了都心疼不已。”
南三没有经历过阿珒的人生，说不出这件事是谁的对错。可是看见那孩子漆黑的双眼，就像是在跟自己求救一般。
南三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屈不饶的风骨，看到了他的渴望。
就跟自己一样。渴望被爱，渴望拥有。
南三陪着老人聊了很久。手脚因为一直没有活动，都僵住了。听完阿珒的故事。来买橘子的人少之又少。
这时，玩得差不多的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阿姐。”团子跑来，扑进南三的怀里。一贯的溺在南三怀里。
南三看着眼里都是渴望的阿珒，不忍直视。
“玩儿的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回去？”
“嗯。走吧！阿珒哥哥再见！爷爷再见！”随后从一堆吃食里面挑出一包零食。递给阿珒。
“阿珒哥哥，我要回去了。我有空再来找你玩儿。”
南三收拾好东西，一只手抱着，一只手牵着幺儿。
“阿珒，我们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说罢，牵起幺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阿珒看着这陌生的一大一小。就这么平白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像一束光，点亮他的小小世界。让他那不敢奢求更多的心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期待着，与她们下一次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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