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一直挺过分的。”
黛拉拢了拢衣服，两个人并排站在护栏上，明亮的月亮显得特别大，搞搞悬挂于两栋摩天大楼之间。那些浮空车，就像是花丛中可爱的萤火虫，他们就这样无言地看着月亮。
“不管怎么样，人总要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路泽看着黛拉甜甜地笑着有些出神。
也许最后悔的事情是这个女孩分出了两个灵魂，路泽一路看着这两个灵魂特征剥离，曾经敢于冒险的黛拉变成了那个希望在这个可怕城市里有一份安稳地的女孩，而自己，不知不觉背负上了太多东西。
喘不过气……
黛拉轻轻地靠在路泽的肩头，“去做吧，我会陪着你。”
“嗯。”
……
“bong！”
爆炸的气浪迅速蔓延，路泽双手努力地控制着方向盘，尽量使车子不摇晃。
“再开近点！”黛拉双眼圆睁，一只脚踩在车窗上，两条手臂抱着一把从不知名机械上拆下来的机炮——
“枪管伸出去一点！烫着我脸了！”这时路泽才看到枪管底下是脑袋被弹壳砸了无数遍的佩雷亚。
“特吗的！这些狗帮派真难缠！”
路泽一个猛转，车子右边的轮台全部离地，差点就翻了过去。
就在几人惊呼还好的时候，一辆机车快速行驶至路泽的车窗边，那家伙鸡冠头，手里扬起一根鞭子，谁都知道那玩意儿是由大电阻软材料做成的高温鞭，黛拉一个不小心，整个机炮被鞭子缠住！
佩雷亚见状不妙赶忙伸手抓住机炮下的架子，随着那家伙的用力，佩雷亚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
“路！想办法！”
后排乱成一团，司机路泽连续扭头看了好几眼情况，随即他摇下副驾驶的车窗。
那家伙显然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机车很聪明地降速一下，躲在了车子右后方，算是半个视野盲区。
路泽可没想着开枪打这个家伙，而是尽力伸出左手，拳头中的中指在帮派成员错愕的眼神中猛然竖起！
“我擦~”
帮派成员怪叫一声，手中一扯，佩雷亚又掉出去几分，尤其是看到路泽还在挑衅佩雷亚更急了。
“路泽，我***！”
就在帮派成员分神之时，佩雷亚猛地被人拉进了车窗内，一看是路泽，下一秒。
机车猛然钻进了一辆大货车的屁股后面，随着油箱炸裂，那个家伙和自己的小‘皮鞭’一起放了烟火。
惊魂未定的佩雷亚如释重负，“唔！”
黛拉伸出脑袋有些可惜地望着在远处马路上稀巴烂的机炮，一副痛失宝贝玩具的神态，“嗷靠，这枪手感很不错的。”
路泽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个活宝，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了佩雷亚。
佩雷亚接住路泽丢来的东西好奇地打量了半天，那是一个小方盒，有些沉甸甸的，表面有些机械的纹路，一看就像是高精密的仪器。
“抢这么个玩意儿，差点给这帮鬼火少年炸成渣了——哪来的那么多重火力啊？”
一想起这帮鸡冠头的二笔没谈拢就掏出一把导弹筒的时候，佩雷亚是懵的，而黛拉隐身扯下这帮二货院子里的防卫机炮就更离谱了。
他发誓，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除了赛博疯子外能发生炮弹对轰的街头场景。
“哈哈哈，条子先生长见识了！让美少女我看看！到底是特么个什么玩意儿害的我们差点被炸上天？”黛拉一把抢过佩雷亚手里的盒子，摇了摇没听出什么动静，有些无聊的她又随意丢给了佩雷亚。
吓得这位前警官连忙接住了盒子，黛拉也在这一瞬间切换为‘无害模式’。
所谓‘无害模式’和‘狂暴模式’是佩雷亚形容黛拉人格切换的名词，当然了，这种名词也只有黛拉处于正常情况下才敢说出来的，那个好战狂一旦没有枪战可以参与压根不掌控身体。
“东西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们在和风区接到的第一个大单子。”
路泽把车拐进高架上才慢悠悠地介绍道。
“公司产的机器人，黑客脑波读取装置，总之……很贵。”
这个状态下的黛拉对这个玩意儿的兴趣挺大的，“机器人？哇哦，很可爱嘛！”
路泽笑了笑，“不得不说，和风区的活儿真的难找，我和佩雷亚在百利甜蹲了一个月才接到了这趟活，中间人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出不起大价钱只能找我们了。”
这么一说黛拉就不乐意了，“嗬！我们是廉价劳动力是吧？”
“货就是从他那儿出的情报，那个帮派把公司抢了，这个机器人比那些机炮什么玩意儿的值钱多了，这东西回去了他脑袋才能保得住。”
“哦……所以我们还是廉价劳动力啊。”黛拉眨眨眼，佩雷亚忍俊不禁。
路泽有些无奈，“有得赚就不错了，其他区中间人不熟，这个区中间人最多最杂，皇后区的…呃，就不多说了。”
佩雷亚一听到路泽提起这个，抓住路泽驾驶椅背后的枕部位，“你觉得那什么，哦，对，那个卡牌人——会真的把消息卖给我们吗？”
“还差一些钱。”
路泽说了这几个字，车内陷入一片沉寂，谁都不想对这个事情说太多。
凛的事情路泽就是想试一试，在这个过程中，希望能够把自己赛博朋克小队的名声打出去。显然，和风区最近这支小队成为了最牛逼的几个之一。
最主要是这一伙人价格良心，就像是城市里随处可见的迷雪冰辰饮料——便宜，口味丰富。
“对了，你那边见得线人，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路泽知道佩雷亚也帮了很多忙，因此有空闲他都会默许佩雷亚查优等公民割肾那帮的线索。
“对上了，之前我们在机械革除阵线那里拿到的上线，是……公司的。”
“公司，对，青山，不是很明确的嘛？”
“最主要的是，货物给的地点，一个私人会所。说是私人，其实就是中产消费得起的地方，一些小职员咬咬牙也能进去，日式的。”
“服务嘛，你明白的，就那些破事儿。”
路泽点了点头，“要帮忙吗？”
“目前不需要，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苍本由实，我这边也没查出来多的东西…呃，你懂得。我现在这个身份，很多查阅资料的权限都没有，认识的人也很有限。”
路泽回头看了一眼佩雷亚，“没事，慢慢来。”
黛拉则是默默地看着两人谈话，手指轻轻地在车窗上敲击着，似乎心事满满。
交货的过程很顺利，那家伙除了感恩戴德以外还多给了些，弄完以后就忙不迭地跑路了，说着什么以后再也不来这座城市的屁话。
路泽一行人可不管这个，钱到位，走人齐活。
就在三人准备把搞来的小破车还回去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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