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陵游侧身躲开,画妖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你躲什么?”
画妖抬头,笑得狡黠,“你不是对我这张脸日思夜想吗?她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你还不乐意?”
墨陵游望着这画妖和司枕一模一样的脸,唇线抿得笔直,眼神艰涩。
画妖这一跳,到了外面,这才看见屏风上还投了个阴影。
她好奇地绕开屏风,看到了蹙眉站在屏风后的司枕。
画妖愣了愣,“你找到她了?”
墨陵游垂眸不语,最初的狂喜和愤怒现在已经平静下来,灵魂一事谁也说不清。
她和司枕长得相似,名字都一样,按理来说她有极大的可能是司枕的转世,可她不记得自己。
画妖又仔细看了看司枕的长相,“我怎么觉得……她长得和司枕不太一样呢?”
墨陵游常年把自己锁在宫殿里画画,她被迫看了无数次他作画,那张脸,也不对,自己这张脸就算是不用照镜子,她都能在脑海里自己绘画出来了。
画妖好奇地凑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哪一年出生的?”
司枕在看见画妖那张和自己有些相像的面容时,怔了一瞬,还以为是镜妖,第二眼便看出了区别。
这女子的相貌和自己虽有相似之处,不过对方的眉眼更加立体,平添了一股英气,而自己的相貌更寡淡一些,不然也不会成日里被苞桑说是中人之姿了。
司枕低头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刚才这女子和那玄衣人的对话她都听着,简单来说,这玄衣人再找另一个“司枕”。
她虽叫“司枕”,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名为司枕,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烦请二位放我离开。”
“你叫司枕?”画妖看见前面几个字,声音猛然拔高,她又看见司枕写的“放我离开”,她同情地看她一眼,不管她是不是司枕的转世,墨陵游估摸着都不会放她走。
她就是这样被拘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里的。
她百年成精之后,哪怕是跑出画卷化为人身,甚至连北崇的皇宫都没能出去过。
画妖看向后方走出来的墨陵游,问道:“是她吗?她说你找错人了。”
不知道。
墨陵游看向司枕,对方也在打量他。
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和司枕的样貌一模一样,是个画妖,一个和司枕相貌不同性子也不同。
阳寿未尽之时灵魂都被关在肉体里,他哪有什么办法知道她身体住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司枕。
墨陵游沉默一会儿,想到了什么。
他从如意囊中拿出了一点金光,细看才发现那闪烁着光华的一点,是一颗圆润的金莲子。
他握着金莲子走了过去,靠近那个女子,注视着金莲子的变化。
金莲子表面波纹闪动,连光闪耀的节律都没有丝毫变化。
墨陵游不死心地强硬锁住司枕的动作,然后掰开她的手,把金莲子放进她掌心。
依旧毫无变化。
难道不是?
墨陵游看着那双素白的手上放着的金莲子,有些出神。
他找错了?
怎么会有人又有相似的面容,名字又一样,却不是转世呢?
制住人的灵力收回,墨陵游拿回她手中的金莲子,没有阻止她远离自己的动作。
画妖在一旁托腮看着,虽然不知道这黑蛟这几个动作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神情估计是找错了人,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长公主还没回来啊。”
司枕听见画妖的话,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们口中的长公主是谁都不会是她。
她把写给画妖的字又举起来,给这黑衣男人又看了一遍。
墨陵游看见了她写的字,摇头,“仅凭金莲还不能下判断。”
画妖听见他的话,就知道这新来的女子是跑不掉了,她很高兴自己有了个伴儿,她对司枕说道:“你先在这儿住几天,待这黑蛟去查一查怎么确认你身份就好了。”
墨陵游看了画妖一眼,倒是有些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
黑蛟。
若是她想的不错的话,这男子原身难不成一条蛟龙?
修行人饲养精怪她就没听说过有人养了蛟龙的,据她所知,蛟龙性残暴,且生存在溟海之中,很难捕捉,就算侥幸捕捉到了,蛟龙也会和人类玉石俱焚而不愿被培养成玩物。
画妖见司枕皱眉,继续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凡间十四州内估计也没谁是他的对手,你还不如像我一样认命少吃一点苦头。”
没曾想有朝一日,她居然成了那条黑蛟的说客,可她实在是太寂寞了,难得有个和她同病相怜的人,就算是撒谎威胁引诱,什么手段都用上,她都想把这个也叫司枕的留下来。
这话不假,她断然不是这黑衣蛟龙的对手,实力天差地别。
司枕闭眼闷不做声,负气地别过身去,把手上的本子和笔甩在了桌子上。
这蛟龙在找一个司枕,沈风清也说有个好友叫司枕,这天下的人都在找那个司枕,可她又不是!
她想到了什么,又俯身拿起笔唰唰地写了几个字。
“沈风清说那个司枕已经逝世了,你们别找了。”
墨陵游的视线停留在她写的这句话上,目光微凝。
沈风清怎么会知道,上一世司枕离开的时候,北麓州已破,那时的沈风清已经身亡。
这沈风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司枕没了前世的记忆,而沈风清却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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